」
本能的抬頭看去,卻見他依舊一身白衣站在樹下,要笑不笑的看著我,那眼中的疑惑卻越發的深了。
3我不知道那青年是誰,但他穿著一件白衣金紋的長袍,站在樹下面,除了我,好像沒有誰能看到他,這就很怪了。
而且他看我的目光,好像一直帶著疑惑。
就在我瞥著他時,表哥突然又尖叫了一聲,好像有什麼咔咔的一聲響。
我媽嚇得腿一軟,直接朝旁邊栽去,還是我一把扯住了她,將她扶穩。
跟著順著大家的目光朝那邊看,就見舅媽體內又有無數的小蛇夾著血水嘩嘩的朝外涌,徑直朝我們爬了過來。
舅媽明顯還能感覺得到,不停的大叫,雙眼因為恐懼而跳動著。
原本嚇得慘叫的表哥,眼看舅媽變成這樣怪樣子,也直接癱軟在地上。
舅舅好像也被嚇蒙了,只是張嘴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任由那些小蛇朝外涌。
我爸見場面控制不住,連忙叫人去拿汽油,只能用火燒,要不然這些蛇跑出來后,太危險了。
原本看著舅媽這詭異恐怖的樣子,還發著蒙的舅舅,突然就大叫著不要。
跟著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用手將那些小蛇幾條幾條的捧起來,丟進屋側的養蛇棚里。
隨著他將小蛇丟進去,里面好像唆唆作響。
那些小蛇身上帶著血水,黏糊糊的,就好像才孵化出來,被舅舅捧著,就好像剛才落在舅媽手里一樣,溫和而且柔順。
這小蛇數量雖多,可太小了,游得并不快,舅舅幾步跨到前面,直接攔住了小蛇的去向,捧起來后,跟拎繩子一樣,夾在手指間。
還朝發蒙的表哥大喊:「發什麼瘟,快點來抓蛇。」
表哥嚇得整張臉都木了,還是舅舅吼了兩聲,才發應過來。
在地上幾乎連滾帶爬,倉皇的將那些小蛇抓起來丟蛇棚里。
他們父子在意的,只有那些小蛇,連看都沒有舅媽一眼。
我抱著我媽,只感覺心寒,攙扶著她飛快的朝后退。
就這一會,大家都退得遠遠的了,我爸和我哥見他們父子倆只顧將小蛇抓起來,繞過還半張著嘴,發出「咔咔」怪聲的舅媽,將她身邊的撿起來。
舅媽這樣子,還活著,想臉上帶著懇求朝我們看來。
面對這麼詭異的畫面,我們所有人都嚇得發蒙了,我也只感覺手腳發軟,差點被我媽拉坐在地上。
我爸手里握著的鋤頭「哐」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我媽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見舅舅他們父子還在撿小蛇,聲音發抖的叫了一句:「鄧光偉,你到底在做什麼……」
可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舅舅將手里捧著的小蛇放回蛇棚后,居然還去地上躺著的舅媽那里,伸手扯開她的衣服,將一條好像因為力氣弱,爬不出來的小蛇,從舅媽被擠破的肚子里給掏出來。
「鄧光偉……」我媽見狀喉嚨一陣咯咯作響,跟著身體一軟,直接就暈了過去。
我忙一把摟住她,朝我爸他們叫了一句:「先走。」
我爸也急了,忙跑過來,一把抱起我媽,就往外走,還招呼著我和我哥快點,要送我媽去醫院。
這事太怪了,發生得又快。
我和我哥連忙跟上,邊走邊想著要報警。
看舅媽那樣子,活肯定是沒得活了,這事不報警肯定不行。
可剛走幾步,舅舅就急急的追了上來,他手上還有著扒拉著舅媽肚子的血水,直接撲通一下跪在了我爸面前,死死抓著我爸的腿,不停的磕頭。
說他就我姐一個親姐了,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爸這個姐夫不幫他,他就要被舅媽的娘家人給打死了,如何如何的。
就在他哭的時候,我突然又聽到柚子樹下傳來冷冷的呵笑聲。
一扭頭,就見那白衣金紋的男子,正墊腳伸手戳了一下半黃的柚子。
他手指纖長細白,在那柚子上輕輕一戳,那個柚子好像晃了一下。
似乎能感覺到我見他,他在那柚子上又重重的敲了一下,朝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敲柚子別有意思,但這會舅舅死死抱著我爸的手,血水都擦在了我爸身上,我也沒心思去管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
我哥生怕我媽有什麼,連忙將她接過去,朝我爸吼著:「先送媽去醫院。」
我也連忙拉過我爸,急急的跟了上去。
但剛走幾步,我媽突然在我哥懷里,重重的咳著,好像要咳斷氣一樣。
我忙幫她拍著背,我哥將她放下來,問她怎麼了。
可她剛咳了兩下,喉嚨里好像卡著痰,咯咯作響。
「姐?」我舅舅聽到我媽咳的聲音,突然臉色一變,試探著叫了一句。
而我媽又痛苦的咳了幾聲,跟著就吐出了一口濃痰。
那痰里面還有東西在動,就在我們打量的時候,我媽又吐出了一口,里面似乎都有活的東西。
「扶著媽!」我哥見狀,急忙抄起旁邊的鏟子,對著兩團就拍去。
結果一拍,里面居然各有一條將要成形、被拍扁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