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微微伸手,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就在他抬手的時候,只見墻角縫隙里,幾條藏著的小蛇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慢慢昂首,朝我這邊看來。
那些大點的肉蛇好像沒有感覺,依舊匍匐不到。
小蛇探了探蛇信后,居然全部朝我這邊游了過來。
廣泉見狀,瞥了我一眼,嘴角依舊是要笑不笑的樣子。
就在那些小蛇朝我游過來時,我胃又好像剛才聞到蛇羹香味時一樣,開始發脹。
我嚇得就要后退,我哥也忙扯著我往后。
廣泉卻直接伸手,托了我后背一把,輕聲道:「別動,看著。」
就這一頓,就聽到「唆」的一聲,一條粗壯的肉蛇猛的一伸蛇頭,張嘴就將一條小蛇咬住,然后往嘴里吞。
其他小蛇嚇得「唆唆」亂動,但已經遲了,其他的肉蛇嘩嘩游動,不一會那些從藏身墻縫里出來的小蛇,瞬間就被大蛇吞食掉了。
昏暗的燈光下,只能看見小蛇的蛇尾擺動。
整個蛇棚瞬間就是蛇信嘶鳴,以及唆唆的游動聲和蛇尾拍打的聲音。
可這些小蛇,明顯還不夠分這麼多大蛇分,有的沒搶到的,居然猛的游轉蛇身,蛇尾一甩,有的居然騰空而起,對著我們撲了過來。
眼看一條條圓粗的蛇嘶吼著撲來,我和我哥嚇得雙腿發軟,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廣泉托著我背的手微微往上抬,扶住我,對著那些撲來的蛇一揮手。
好像一股清水灑在蛇棚上,原本兇相畢露的蛇,好像瞬間嚇到了,全部唆唆的后退,縮在墻角一動不動,更甚至將蛇身盤纏得緊緊的。
「它們對你有感應。」廣泉在我背上拍了拍,嘴角勾著冷笑:「你想錯了,以人養的蛇種,要互相吞食,長大后才會成為肉蛇。你舅舅怕是還隱瞞了最大的一個秘密,自己跑了。」
所以剛才那些蛇全部往我這邊看來,都是因為我,而不是因為我體內的蛇種?
我嚇得雙腿發軟,看著那些盤纏得緊緊的肉蛇,瞥著廣泉,小聲的道:「你到底是誰?」
他這是用我來試探這些肉蛇吧?
我哥見我這樣子,就知道是廣泉跟我說話,哆嗦的問我:「他說了什麼?」
等我將廣泉的話轉達,想到鄧光偉做的事情,真的有點喪心病狂。
我哥重重的吸著氣:「同類相食,會感染朊病毒。所以他養的蛇熬的蛇羹才這麼……」
現在蛇羹香氣勾人的事情,我沒空去想。
就是想知道,我和我媽都沒有回來,怎麼身體里就有蛇種了,現在怎麼除掉這些蛇種。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外面警笛聲響起。
表哥依舊坐在舅媽旁邊喃喃自語,好像完全被嚇傻了。
廣泉看著蛇棚里那些蛇沒動,我哥聽著警笛聲,強撐著去接警察,讓我在這里等著。
他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我旁邊:「你和廣泉在一起,別離他太遠。我們這麼多人,只有你能看到他,這就是緣分,既然他肯出手提醒媽體內的蛇種,證明是有善意的。」
他一邊朝外走,一邊將手里的鋤頭遞給我:「剛才說不定有小蛇跑了,你小心點,別被蛇咬到了。」
他在遞鋤頭的時候掃了一眼守在舅媽旁邊的表哥,示意我看著表哥,別讓他再跑了。
這養蛇的事情,就是鄧光偉他們家搞的,現在要想知道具體在搞什麼,就只有他們父子了。
可就在我哥繞過舅媽身體,往前走的時候,舅媽突然猛的一昂著,跟條蛇一樣竄了出來,對著我哥的小腿重重的就是一口。
我哥痛得悶哼一聲,忙用力踢腳,可舅媽死死的咬住。
我握著鋤頭想沖過去,卻聽到外面沉喝聲起。
幾個警察沖了過來,見狀也嚇了一跳,但其中一個忙抄起一邊的鏟子,順著我哥褲腳往下鏟。
想將舅媽的嘴鏟開,可她死死咬得不松嘴。
表哥也嚇傻了,帶著哭聲不停的叫著:「媽,你這是怎麼了,媽!」
我眼看舅媽的嘴死死咬著我哥一塊肉,心頭也怒氣涌起,正要握著鋤頭去。
卻見廣泉輕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對著舅媽的后腦,輕輕一點。
只聽到咔的一聲,舅媽好像吃痛,張嘴叫了一聲,跟著就松開了嘴,再也沒動了。
表哥卻也突然哀嚎了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可就在舅媽松口的時候,我哥腿上被咬的地方,一片漆黑。
我忙丟了鋤頭,伸手想去幫我哥擠毒血,廣泉卻一把拉住了我:「這血不能碰。」
警察見狀也嚇了一跳,忙招呼著先送醫院,這看樣子就是有劇毒。
我哥的腿瞬間就腫得老高,發黑發紫,身體發晃。
我忙一把扶住他,他卻朝我身邊瞄了瞄:「讓他救你和媽。」
我知道他說的是廣泉,可他看的方向都不對。
一邊警察連忙將我哥接了過去,直接背在背上,往警車那邊跑。
我瞥了一眼頭和脊椎分離的舅媽,就像剛才表哥殺了準備熬蛇羹的肉蛇。
顧不得有人在,一把扯過廣泉:「救我哥!」
他看了看我,目光閃了閃道:「人的唾液也是有毒的,你這舅媽體內還養出劇毒的蛇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