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才知道,人與人的關系,會隨著立場和利益改變的。
梁爸梁媽倒是到我家找過我幾次,每次都拎著很多滋補品,但都被我媽還回去了。
他們終究是梁永澤的父母,孩子的爺爺奶奶,我答應等孩子出生了,會告訴他們的,如果他們想看,可以提前打電話給我預約,我會安排時間的。
梁媽有一次抹著眼淚告訴我,梁永澤才死的那幾天,有托夢給她們。
讓她們對我好,把我當女兒一樣,把他和我住的那套房子給我。
如果我想生下孩子的話,讓他們幫著帶,畢竟是他的孩子。
可后來呢?
她說這個的時候,改名叫梁永澤的貓,正趴在茶幾上曬太陽,連胡須都沒有動一下。
我只是笑著應著,她說這個無非就是想從我這里圖個心安。
梁永澤托沒托夢,她們都不打算把那些遺產給我的,現在只是塵埃落定,她們爭不著遺產,就又想來爭孩子了。
送走了梁家爸媽,我摸著梁永澤的貓頭,他輕卷著貓尾,在我手上掃了一下。
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我傷心過度,養了一只叫梁永澤的貓,不過確實很靈性。
只有肖銘來過兩次,看著貓吊著的銘牌,朝我笑道:「怎麼樣,要感謝我給你的貓取名吧。」
梁永澤只是冷冷的瞥著他,不再理會他。
其實梁永澤是只貓也挺好的,他不用再上班,不用經常加班,會一直陪著我。
有時我大著肚子審文的時候,他也會拿著爪子扒拉著,或是時不時從哪扯出一張繪圖紙出來,是學區房的設計圖。
我都會給我爸,說是從梁永澤的書房找出來的,我爸有時會挑剔,說設計得不好,但還是會把里面好的部份用上去。
小寶出生后,我原本還擔心很不好帶,結果只要梁永澤在,她就不吵不鬧的。
有時我工作,梁永澤陪著她玩,都把她逗得咯咯的笑。
梁永澤他媽來看小寶,見梁永澤銜著玩具逗小寶,感慨道:「如果這只貓,真的是阿澤,該多好。」
銜著玩具的梁永澤身體一僵,扭頭有點詫異、有點擔心的看著我。
我正給小寶調著輔食,朝他媽道:「你就當他是吧。」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的。
一家人,只不過是換個方式,依舊團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