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聊了朋友,才知道視頻是路人早晨上班時拍的,當時救護車已經到了,當場宣布男子死亡。
「太可惜了。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要跳橋自殺。」朋友說道。
腦袋仿佛瞬間塞進了一萬只蜜蜂,嗡嗡聲擠走了我僅剩的思考能力。
呂小軍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只是沒想到呂小軍的死來得這麼快。
在床邊呆坐一陣子后我又一次打電話給胖子,懇請他幫我一個忙,在拿好哥們的身份要挾后,胖子才不情不愿地說他盡力看看。
「還有。」我說道,「我想去一趟『幸福里福利院』。」
10
再次見到胖子是當天下午。
他穿著一件沖鋒衣睡眼惺忪地從車上下來,見到我后二話不說先給了我胸口一拳:「就這麼著急,哥們給你折騰得神經衰弱了。」
「先上車。」胖子用下巴點了下副駕駛。
我只好上車,路虎車一路疾馳,胖子像是要跟我比耐性,一路上一言不發。
「這是去福利院的方向嗎?」開了十幾分鐘后我終于忍不住說話。
胖子依舊不說話,我自己理虧也不好再問。
車一路向郊區開去,七拐八卦后來到了一家 KTV。
「這是干什麼?」我問道。
「先進去。」胖子停好車,只是大手一揮。
胖子像是早有準備,男的女的都有,我一走進 KTV 的包間就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擁簇著開始喝酒。
「都是朋友,先喝酒。」胖子說話卻沒有喝酒,只是拿起話筒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我被這突然襲擊搞得有點蒙,不知道胖子在想什麼,只得應付著喝了幾輪。
胖子只唱歌不喝酒,終于一直搞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忍不住了,將他從包廂拉到消防通道。
「搞什麼,不是說好帶我去福利院?」我問道。
胖子偏過頭不言語。
「你答應幫我我才上你車的,你要是不想就趁早說話,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去!」我的脾氣也上來了。
看我真發火了,胖子終于開口道:「你讓我查的那幾個人我幫你問過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果然有問題。」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將之前那幾場有呂小軍在場的自殺案件的新聞搜集起來,特意拜托胖子幫我查了下這幾個死者的背景。
「都是『幸福里福利院』出來的孤兒。」胖子說道。
我的眼前瞬間黑了一下,胖子趕忙扶住我。
「怪我不幫你」胖子冷哼一聲,「陳旗,你先問問自己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看著胖子,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說給他,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詭異程度已經超過了我的認知,我不愿意把和這事毫無關系的人扯進來,更何況對方是我的發小。
「一定是有事,而且我看這事憑你自己也解決不了。」胖子盯著我,突然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是不是和湯珉的死有關。」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胖子從小到大腦袋就比一般人轉得快得多,我這點事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所以你去福利院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胖子追問道。
「嗯。」我回道,「但是我不打算讓你……」
「好。」胖子打斷我的話,干脆地說道,「算我一個。」
「咱倆有半年多沒見面了吧?」我還沒來得及拒絕,胖子又接著說道,「你現在很不對勁。」
「自從湯珉死后我就覺得你奇奇怪怪的,現在又突然開始調查這些從福利院出來的人。
」胖子說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知道真相。」我說道。
「什麼狗屁真相?湯珉已經死了!自殺!」胖子突然情緒激動,「你不行就跟著我混,保你吃喝不愁!」
「湯珉不是自殺!」我反駁道。
「那麼多人看著她跳下來的。」胖子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這事對你的打擊很大,但人總要向前看不是?」
「半年前,阿珉跳樓那天,我遇到一個人……」我嘆了口氣,將遇到呂小軍后的事全部告訴了胖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聽了我的話,胖子的語氣稍微平緩下來。
「這個人現在也死了。」我打開手機將呂小軍的視頻給他看。
「這人也是那個鬼福利院的?」胖子問道。
「可能性很大。」我說道
「你的腳沒事了?」胖子盯著視頻看了幾遍冷不丁說道。
「什麼?」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你從二樓跳下時扭傷了腳。」胖子說道,「這才三天就好了嗎?」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當時我的確扭傷了腳還擦了紅花油,但奇怪的是自打第二天后我的腳就再也沒有了痛感。
我拉開褲腿給胖子看,這幾天根本沒有心情洗澡,腳踝處擦的藥還在,但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感到不適。
「怪了,扭傷少說得一個星期才能好吧。」胖子起身,「你把那個視頻再讓我看一次。」
他說的是呂小軍的視頻,我點開,將手機遞給他。
「他當時穿的是這件衣服嗎?」胖子將視頻暫停,指著呂小軍的灰色運動衣問我。
我點點頭。
「奇怪啊,怎麼沒有?」胖子將圖片放大,抬頭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對我說道,「他不是被你用刀割傷了嗎?」
11
聽到胖子這麼說,我才猛然意識到問題,將手機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