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發現尸體的房間在一樓的最后一間,房間的門牌號是從右往左排序的,但奇怪的是第四間房間上的門牌號顯示是:「5」。
「這里沒有 4 號房。」胖子解釋道,「捐助修繕福利院的老板是廣東人,4 不吉利嘛,就用 5 代替了。」
我點點頭,五號房的門說不好是被燒掉還是后期拆掉的,已經不見了,我們直接走了進去。
被火燒過的墻壁自上而下裂開,發現尸體的地方已經被砸開。
「發現尸體后請專家來勘測過。」胖子說道,「整棟樓只有這里有尸體,而且尸體的姿態極其不自然,就像是被人硬塞進去的一樣。」
「廢話,那還能是自己鉆進去的嗎?」我覺得胖子的話莫名其妙。
「專家的結論是。」胖子說道,「這具尸體是活活被砌進去的。」
「活的?」我呆呆地看著空蕩的墻壁,墻后面如墨的夜色透進來,讓人不寒而栗。
「后來呢?」我追問胖子,「尸體身上就沒有什麼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嗎?」
「后來就不知道了。」胖子搖頭,「尸體被帶走后就再也沒消息了。」
「總之這里邪乎得很,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放心你一個人來的原因」胖子說道,「快點看吧,你看這大裂縫,萬一塌了咱倆都得交代在這。」
我看著胖子,心中滿是感動。但同時我的心里又有些失落,因為這些房間如他所說,除了四樓那些沒人要的舊資料,稱得上是線索的東西幾乎是不存在的。
我們陸續看遍了三層樓,除了桌椅和破石頭,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我一開始就說直接去看資料。」胖子嘟囔著。
「你不覺得這里的建筑很奇怪嗎?」我看向胖子,「明明房子那麼寬敞,為什麼每間房子里都只有一扇窗戶?」
「我之前也覺得邪門,你說也不至于省材料省到這份上。」胖子撓頭,「具體我也不是很了解,聽同事說還是為了風水之類考慮。」
四樓的樓梯口為了避諱同樣寫著「5」,我們直接走了上去。
一到樓梯口我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既視感,胖子上來后也是一愣,我看到他的表情,瞬間就知道他和我有了一樣詭異的感覺。
「這層也是只有一扇窗戶。」我走到左手邊像是宿舍的地方,宿舍里的架子床層疊堆積著,只有中間有一扇大大的窗戶。
我不好繼續拖著他挨個房間看,我們來到「5」號檔案室旁,萬幸那場火災沒有燒到它們,推門而入,一股陳舊的霉味撲面而來。
「都是按年份排列的,以前那批孩子的檔案都沒動,我記得在最里面那排架子。」胖子皺眉說道。
我謝過胖子后來到最后,胖子一個人倚靠在門邊無聊地翻看手機。
檔案最遠可以追溯到上世紀 80 年代,我打上手電,檔案袋上的土足有小拇指那麼厚。
說不清呂小軍的年齡,但是從面相來看最多不過三十五歲,我翻動著檔案,因為福利院比較小,所以檔案并不是很多,我尋找著,看到了兩三個熟悉的名字。
「找到了嗎?」門口的胖子問我。
「找到了像是另外幾個自殺的人的檔案。」我說道。
胖子哦了一聲:「這鬼地方我每次來都覺得陰森。」
「不是不害怕嗎?」我取笑他,但自己心里也有些發毛。
奇怪的是翻遍了整個 80 年代的檔案也沒有找到呂小軍。
「難不成還是九零后?」我自言自語道。
突然間光線暗了下來,手電筒的光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14
我著實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就看到胖子不知道什麼走到我的身旁,正在那嘿嘿地笑。
「有病。」我罵道。
「你不是不怕嗎?」胖子笑道。
我聽出他是為了反擊我剛才取笑他的話,便沒有接話,繼續低頭尋找。
「喏,湯珉的。」胖子自討沒趣,在一旁找了半天,邀功似的把湯珉的檔案遞給了我。
「有呂小軍的嗎?」我接過檔案問道。
胖子搖頭:「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搞不懂。」
「你一開始告訴我你想來這里,目的應該是為了找那個「離」,也就是呂小軍的聯系方式對吧?」胖子說道。
我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想的。」
「但你后來不是知道呂小軍死了嗎?」胖子的語速很快,像是在心里憋了很久,「還有必要來這里嗎?你要一個死人的聯系方式干什麼?」
「一開始的確是想聯系他。」我解釋道,「但現在不是了。」
「當然了,死人你怎麼聯系?」胖子說道,突然自己自言自語,「你是想確定呂小軍到底是不是從福利院出來的?」
「但假如沒有呂小軍的檔案也并不能說明什麼。」胖子說道,「他完全可以提前將自己的檔案偷走,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但直覺告訴我必須來這里一趟,似乎只有來到這里,一切問題才能得到解決。」
我翻看著湯珉的檔案,上面詳細地記錄了湯珉從小到大直至被送出福利院的資料,我把檔案裝進口袋。
「看都看了就別拿了,說不定還要歸檔呢。」胖子嘆了口氣,將檔案放回原處,「走吧,回去我陪你喝點酒。」
我不死心,掏出手機,信號那一欄只有一個大大的叉號,我沒有多想將湯珉的檔案拍照,又重新翻了一遍其他檔案,胖子百無聊賴地四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