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頷首,又觀察了好一會兒,疑惑道,“教主的動作怎麼像個僵尸一樣,他不會是夢游吧?”
“不可能!”老道馬上反駁,“雖然他很喜歡睡覺,但我很肯定夢游卻是從未試過的……”
“那你說是什麼情況?”
“我覺得他有可能……”老道欲言又止的樣子,神情變得極其陰沉。
“難道你以為……教主是最近碎尸案的兇手!?”我的眼瞳睜得極大,顯然有點難以置信,“可你不是說兇手是鬼魂嗎?怎麼會……”
“沒錯,我是這麼說過,但眼前的人也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教主呀?”老道凝重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鬼上身了?”
“很有可能,我覺得……喂,你快看!”說到一半的時候,教主忽然驚訝地拍著我的肩膀。
順著他的手指,我看見教主蹲了下去,他弓著腰在花壇里面使勁挖著什麼。
沙沙沙!一大堆黃泥被扒了出來,鋪滿了花壇邊。只見他挖出了幾根細小的東西,咯咯地笑著,然后放到袋子里。
“那是什麼?”盡管我凝足目力看去,但無奈光線太暗,我確實無法辨認。
“手指!是被害人的大拇指!”老道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快步沖了出去。
我緊緊地蹙起了雙眉,外面黑漆漆的,即使是視力良好的自己也沒看清,而近視300多度的老道是怎麼看到的? 還是,他根本一早就知道那里埋著什麼?
“別動!”只見躥出去的老道大喝一聲,將教主撲到在地,然后大聲呼喊,“快搜他的口袋!”
我點了點頭,將里面的東西全了掏出來,當目光觸及的時候,我卻徹底懵了。這哪是什麼手指,只是一堆指頭大小的塑料瓶子。
“喂,放開我,你們干嘛!?”此時,被老道反手控制的教主不斷掙扎著,他大呼小叫的,臉龐漲得通紅。
“放了他吧,你看這些東西……”我把那堆塑料瓶子遞給他,老道驚訝地挑了挑眉頭。他只能無奈松了手,臉上全是大惑不解的表情。
“喂,你們干嘛吵醒我?哎,這怎麼是花壇,我不是在宿舍睡覺嗎?”教主茫然四顧,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在看到我們懷疑的目光后,他變得越發惱怒,“是不是你們兩個把我搞出來的,我草你大爺啊……”
“你真的不知道?”我詫異地打量著他。
“知道什麼啊?他娘的,一醒來就看見你們兩基佬撲上來,有病啊!?”
看著教主罵街的樣子,我和老道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他看起來很無辜,但我總覺得事情難以理解。
之后,我們用最短的話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不……不是吧?這麼邪門……”教主聽完之后,嘴唇顫抖不已,“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試過夢游的啊?”
“沒人說你夢游!”老道努了努嘴。
“不是夢游……難道……真被阿德那吊說中了,是鬼上身!?”教主愕然地睜大了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
“哼……你最近還是小心點吧。
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也只好跟了上去。
校道里還是空蕩蕩的,偶爾有夜風拂過,冰涼刺骨,并不明亮的路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盡管我不想質疑,但事情確實很不尋常。
還有老道,他怎麼剛好就跟蹤到了外出的教主?又怎麼如此肯定教主挖出來的是手指?難道花壇里的東西是他放進去的嗎?
我們都沒有說話,一路默然著走回宿舍。在樓下的時候,一陣熟悉的尖叫聲打破了沉寂的黑夜。
聲音很大,即使在一樓也聽得極為清楚。
“是阿德的叫聲!”老道一驚,馬上沖了過去,而我和教主也在后面亦步亦趨。
漆黑的走廊頓時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的心里忽然萌生一絲不安,今晚,宿舍里的三人都巧合地出來了,而最膽小的阿德反而成為獨守的人,這真的只是巧合嗎?又或是某種奇怪的陰謀?
很快,三人打開了宿舍門,卻見阿德一邊抱頭蜷縮在墻角,他像個瘋子一樣大嚷著,見到三人進來,他干脆跳了起來,大叫一聲鬼來了。
他脫下了翠綠的玉戒指,直接將其扔了出去。散發著淡淡綠芒的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后直接墜入了樓下。
一時間,大家都呆在了門口,那可是阿德的家傳戒指,他居然就這樣扔了下去?
“阿德,你干嘛!?”
老道厲叱了一聲,快步追上去。
但他還是慢了半拍,那點在黑夜中綠光漸漸變小,最后徹底湮沒在漆黑的夜幕中,末了,他只能聽見一陣清脆的回聲。
寢室里,阿德還是著了魔一樣蜷縮成一團。
我們用了很長時間才將他從恐懼之中解救出來,可奇怪的是,他還是語無倫次的,根本說不清發生了什麼,只是一直嚷嚷著有鬼,不把戒指扔掉就會被鬼殺死這樣的胡話。
看著瑟瑟發抖的阿德,我雙眉緊蹙,心里感到極度不安。
今晚的事確實太過于詭異,現在不僅是教主和老道,連阿德也變得神秘兮兮的,他總覺得無形之中,仿佛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操縱,無論是弒指狂魔,鬼上身,還是發狂的阿德,都是它牽動的一系列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