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封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著。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不喜歡開玩笑,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你告訴我一個警察副局長是兇手!她是兇手嗎?!」
這一刻我紅了眼眶,我自責,我痛苦,我深感無力。
「夠了!楚紋!」
「你他媽必須得學會一件事,這事也是她告訴我的。」
「沒有光明的人可悲嗎?不!需要光明的人才是可悲的!」
「你好好想想吧!殺人案以后還會犯,江白雪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她不會被關太久。」
羅封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閉上了眼睛,心有點痛。
沒有光明的人可悲嗎?不,需要光明的人才是可悲的?
殺人案以后還會犯,是指劇本里的那種?還會和我扯上關系?
江白雪不會被關太久?你怎麼知道?
你憑什麼知道!
他們早就認識嗎?
無數的問號繚繞在我的心尖,我掙扎著起身,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小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警察局。
一路上我讓司機死命開,開快點,再快一點。
我生怕自己趕不上見她的最后一面。
十分鐘后,在司機的玩命努力下我們到了,我隨手扔出一張百元大鈔急忙下了車。
這里早已經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畢竟這是大新聞。
江白雪被記者,警察,團團圍住。
本來她還在回答記者的問題,可這時目光看了一眼我,我見她動了動嘴,卻沒有再說出來什麼。
記者還在瘋狂地追問著。
「是你殺的人嗎?」
「你身為副局長,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你覺得你配當一個人民警察嗎!」
記者邊問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無數個問題拋向江白雪。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我傻了,目光驚愕地看著她。
雖然有懷疑,但我決不愿意相信兇手就是她!
江白雪聽到我的話,眼眶微紅,對我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很喜歡你的小說,你的劇情,無論如何,請繼續努力下去。」
「沒有光明的人可悲嗎?不,需要光明的人才是可悲的。」
江白雪說完露出了最后一抹微笑,很甜,很美。
我顫抖地跪在地上,眼淚緩緩流了出來,真的是她?
那根手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我的意識一陣模糊,緊跟著便被無窮的黑夜取代。
「我等你。」
三個字就像是空洞般出現在我的心里。
我愣了下,這是哪里?怎麼這麼黑?
這三個字又是誰說的,又是對誰說的?我明顯感覺到是我的身體在講話,但卻不是我說的。
這種感覺,有誰能理解……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家里,得到了消息,三個月后,江白雪庭審。
10
時間飛快地轉過了三個月。
時間轉輪,真是不給我任何喘息的空間。
三個月之期已到,我被邀請到旁聽席上。
我看著戴著鐐銬的江白雪,心中有些苦澀,不知該對這個一直支持我的粉絲說什麼好。
我始終認為是我寫的內容,帶壞了這個前途光明的警察。
是我害了她。
江白雪的目光看向我,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
我不會有事的。
我晃了晃心神,心說自己都快整出魔障來了,哪怕看到江白雪安心的眼神,可我的心還是在打鼓。
很快,原告、被告到齊,有的人是剛哭過。
原告那邊站了很多很多人。
畢竟受害者實在是太多了。
而被告那邊則是空空如也,只有她一個,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律師。
法官大人入場,一切入定后,法官的目光看向現場眾人。
「開庭。」
一道嚴肅的聲音,我知道這場根本無法打贏的官司開始了。
「公訴人闡述被告犯罪事實及證據。」
法官依照流程辦案。
原告律師站了起來,洪亮激昂的聲音瞬間灑滿法庭。
「前四起案件均為入室強殺,后查明,被告與被害人之前無任何瓜葛,也就是說她完全是在故意殺人,無規則殺人,以殺人為享樂,以殺人為報復社會的目標。」
「第五起案件為入室縱火,我們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她進入了房間,但她后來的自首證詞是她看那老太太不爽,于是起了殺心。」
說到這里,原告律師總覺得自己贏定了,就連神情都是非常的放松。
我心說,確實,這你要是都打不贏,就可以轉行了,張律師。
「而第六起案件畫風突變,居然死了兩個警察,這一切都和楚女士的劇本不謀而合,從江小姐的口中取證,她只想為自己支持的作者掃清障礙。」
原告說完目光看了一眼江白雪,或許他都不明白,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傻女人。
我聽到這話,心里不是滋味,現場的閃光燈對著我一頓亂拍,周圍的記者也在記錄著律師的話。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法庭是一個這麼壓抑的地方。
心中百般為她覺得不值,但我能做什麼呢?我除了看著,沒有其他辦法。
「第七起案件,又是一位警察,黃警官的死狀非常凄慘,江小姐深夜將黃警官打暈后帶到工地上,又駕駛起重機分尸黃警官,見有人來時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