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我出不來了,你要是查到那個人是誰,別沖動,去找我爸商量。”
看到第二條短信的內容,我再次一震。
榮達電子廠……那不是我爸的朋友開的那家工廠嗎?
我爸就在里面上班,當會計!
此時我已經思考不了太多了,連忙給宋曉天打電話,想問問他的情況。
但是電話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我連忙起身跟我朋友他們表示歉意。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馬上過去一趟,咱們下回再聚。”
說完我便離開了飯店。
從飯店出來,我立馬給孟一凡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我。
“你車呢?什麼事這麼急?”
“宋曉天要坐牢了!”
“什麼!”
不到二十分鐘,孟一凡開車來了。
上車后,我連忙按照宋曉天給我的那個地址,讓孟一凡現在就開車過去。
“到底出什麼事了?他怎麼就要坐牢了?”
車上,孟一凡這才詳細問我。
我把短信給他看,他看完之后,臉色也難看起來。
“臥槽,瘋了吧,憑什麼亂抓人!”
“這他媽不是吃飽了飯打廚子嗎,都這麼干,以后誰還去當臥底,有沒有把臥底當人看!”
我嘆了口氣,這些事,已經不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能觸及的。
但毫無疑問,這個社會比我們平民老百姓想象中還要黑暗。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把舉報者跟被舉報者歸結在一起。
除非這個人本身就是跟被舉報者一伙的。
幸虧宋曉天和他師父的臥底計劃是他們私自所為,否則的話,宋曉天在臥底的過程中,就得被人出賣。
“陳墨,后面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
孟一凡突然轉頭跟我說。
我嚇了一跳,忙朝后視鏡看去,發現確實有輛車跟在我們后面,我剛才一直沒注意。
我問孟一凡那輛車跟了多久。
“跟了二十來分鐘了,怕是杜如海派來的。”
“他知道宋曉天要被抓,沒人再庇佑我們。”
我倆頓時慌了起來。
這段時間要不是宋曉天,我們兩個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現在連宋曉天都栽了,我倆立馬就被人針對。
后面那輛車,估計就是杜如海安排的人。
“怎麼辦?”孟一凡問。
我想了想,讓他換條路開,盡量把后面那輛車甩了。
孟一凡立刻猛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旁邊的岔路。
那輛車又跟了上來,似乎意識到我們想跑,立馬窮追不舍,想超車攔截我們。
孟一凡嚇得差點把油門踩到底,也顧不上路邊監控,只想甩開后面那輛車。
大概追了有半個小時,我們已經遠離宋曉天給的那個地址了。
車子直接開到郊區,就在路過一條河的時候,孟一凡的車沒油了。
“你什麼時候加的油?”我問他。
“一個月前……”
“你去死吧!”
很快。
我們被超車了。
那輛車直接堵在了我們前面。
孟一凡這車再開下去也毫無意義,根本跑不贏人家。
“下車,跳河!”
我倆同時拉開車門,孟一凡車都不要了。
幸虧這里有條河,幸虧我倆會游泳。
可另一輛車上的人也沖了下來,五個紋龍畫虎的大漢抄著鋼管就追上了我們。
我后背直接挨了一鋼管,緊接著好幾根鋼管落在我背上和頭上,我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腦袋上全是血。
孟一凡本來都已經爬到圍欄上要跳河了,見我被打倒,他又折返了回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職業保鏢,竟很快被孟一凡放倒了一個。
但孟一凡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別說這些人手里還有武器,他很快也被打倒了。
這五個人雖然不是職業保鏢,但一定是打手,怕我們再生反抗,直接圍著我們一頓狂砸。
我腦袋里就一個念頭,這回真完了。
宋曉天剛出事,我和孟一凡就死了。
等宋曉天出來,也只能來墳頭拜祭我們。
我和孟一凡一直抱著頭,但也沒撐多久,直接被打得跟兩條死狗似的。
緊接著,那五個人突然停了下來,商量著要把我們扔河里。
我和孟一凡雖然會游泳,但都被打成這副德性了,扔進河里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摩托車轟鳴的聲音。
過了一陣,我明顯感覺我被人抬了起來。
這時,又有其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這附近沒有車輛經過,十分安靜,那高跟鞋的聲音十分響亮,而且好像在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抬著我的人,忽然就停了下來,出聲呵斥道:
“滾!找死是嗎!”
“別他媽多管閑事!”
這五個人剛喊完,忽然又把我放了下來。
我拼命睜開眼睛,想看清來的人是誰,但我根本睜不開眼,一睜眼眼睛就被血糊住了。
我隱約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裙,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
我沒能看到她的臉,但心里已經明白是誰了。
那五個行兇者,就跟啞巴了一樣,忽然同時轉身朝著圍欄那邊走去。
很快,我聽到了落水的聲音,五個人好像全都跳河里去了。
不知道是我被人打得太狠,看東西有點重影,還是我出現了幻覺,我竟然看到了兩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并排站著,甚至就連她們高跟鞋露出的腳趾,上面的指甲油,都一模一樣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