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直到一聲尖叫把我驚醒過來。
這尖叫之強烈,我差點以為我睡白小玉房間里去了。
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發現常板坡正驚恐地看著我。
“你睡我床上干啥?”
“我褲子呢!你他媽你把我褲子脫哪去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忙跟他解釋道:“不是,大哥,昨晚你喝得太猛,然后你說你蛇膽疼,你就吐了,吐褲子上了,我就給你洗了唄,掛烘干機那兒呢。”
他連忙沖過去穿好褲子,一臉懵逼地望著我,估計是喝斷片了。
昨晚那一瓶五百毫升的白酒,一共喝了十瓶,大部分都是他喝的。
光是這酒,就喝出去一萬多。
“誒,你為啥叫我大哥啊……”
“因為……就是……結拜了嘛。”
我幫他回憶道:“當時我說我何德何能,你說我不結拜就是看不起你的蛇格,然后你非要拉著我結拜,最后還發了個誓……誰反悔誰天打雷劈。”
正說著,白小玉也敲門走了進來。
一蛇一刺猬,坐在我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
他們那表情,很是復雜,就像在衡量似的,跟我結拜到底是虧還是不虧。
我看他們那一臉為難的樣子,嘆氣道:“大哥,二姐,要是你們單方面想反悔的話,我也能理解,畢竟你們是仙家我是人。”
“我倒是啥意見,但我就怕我們昨晚發的那個誓……”
常板坡抬手道:“這是哪的話,我們東北蛇一口唾沫一個釘,而且你這個小兄弟,也確實不錯,我們三個能稀里糊涂地結拜,可能也是一種緣分。”
“哪有反悔這一說。”
我咧嘴笑道:“大哥,二姐,那我帶你們去吃飯吧,昨晚吃的你們都在飯店吐還給人家了。”
白小玉忙道:“可是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那個常安安還沒抓到,這是長輩們交下來的任務。”
我說:“這里畢竟是南方,你們也不熟悉這邊,他要是躲起來,你們也不好找。我已經拜托其他人幫忙留意了,他們要是發現常安安的下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平時也沒機會走出東北,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玩玩再回去。”
常板坡沉默半晌,點點頭:“三弟說得十分有理!”
……
接下來這幾天。
我帶著常板坡和白小玉一直吃喝玩樂。
為了讓他們體會到做人的快樂,人類可以享受的娛樂方式,我基本上全都讓他們享受了一遍。
當然,那些高端的娛樂活動,我就實在沒辦法了,主要是玩不起。
除此之外,什麼洗浴中心、美容院保養、酒吧、電影院、游樂園,什麼名煙名酒,山珍海味,我還花錢給白小玉紋了個韓式半永久的眉毛。
這幾天下來,我花了將近十萬。
好在他們兩個玩得也是不亦樂乎,完全被我帶得沉淪了,沉淪在了這種對于他們來說較為奢靡的生活。
一直到了第五天,常板坡才忍不住問我常安安有沒有下落。
他們在這里已經待了這麼多天,馬上要到長輩們給的期限了,如果還抓不到常安安,他們沒法交差。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常安安可能在那兒。”
從酒店出來,我開著車,領著常板坡和白小玉前往七爺那邊。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而且,再玩下去,我真的要窮了……
到了七爺那兒,七爺正獨自坐在門口。
常板坡見只有個老頭兒在這里,便問我:“常安安呢?他在哪兒?”
我心里面多少有些內疚,當場就給他還有白小玉跪了下來。
這二人見我突然下跪,頓時也有些茫然,連忙要過來扶我:“干啥呢你這是,你沒頭沒腦地給我們下跪干啥?”
我伸手推開他們兩個,嚴肅道:“對不起,大哥,二姐,我……騙了你們,我跟常安安是一伙的。”
這話一出,兩個僵在原地,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你說什麼?”
“我跟常安安是一伙的……我不想讓你們抓他。”
可能反轉來得太突然,常板坡和白小玉一時沒反應得過來。
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漸漸冰冷了下來,逐漸又轉為生氣。
常板坡伸手就揪住了我衣領,罵道:“你混賬!你跟我們結拜,就是為了幫常安安?”
我沒有否認:“是,一開始是,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已經真的把你們當成我大哥跟二姐了,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你們怎麼收拾我都行。”
“但是,能不能放常安安一馬……”
常板坡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扇我。
白小玉連忙攔住了他,皺起秀眉問道:“你為什麼要幫常安安?你跟他到底什麼關系?他值得你這麼幫他嗎?”
我解釋道:“之前他沒有騙你們,他現在附身的這個人,叫方明杰,方明杰死之前拜托他照顧自己的家里人,他遵守了承諾,一直盡心盡力把那一家人照顧得很好。”
“他現在是一個妻子的丈夫,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家中還有三個老人要贍養。”
“他如果死了,那個家就完了,而且他逃出山海關之后,一直沒做過壞事,我想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常板坡氣得不輕,罵道:“他沒做過壞事,那個姓陶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你這是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