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乘風的父親,是在被混混毆打后的三天才過的世。
如果要報警,就要有人證證明張乘風的父親是被混混毆打過后才死的。
可是村子里誰敢站出來當證人?
于是張全就威逼利誘張乘風,告訴他報警沒用,而且他老母親還在村子里,與其這麼鬧下去,不如讓混混賠點錢了事。
張乘風沒辦法,他不可能帶他老母親出國,即便他能讓那個混混去坐牢,但那個混混的家里人,還有張全,肯定不會放過他老母親。
他報警就等于害了他老母親。
而且他報警,不一定有用。
可能出于這些考慮,他最終同意了張全的建議。
他提出讓混混一家賠償二十萬,而且要讓混混去他老婆的墳前磕三個頭,還要給他老父親守靈。
結果這個混混不肯,他知道張乘風人老實,好欺負,便提出只賠兩萬,兩條人命一人一萬。
張乘風哪肯,于是兩家人爭執得互不退讓,張乘風最終還是決定去報警。
事實果真如張全說的那樣,報警沒用,因為證據不足,沒有證據表明混混侵犯過張乘風的老婆,而且人都已經下葬了。
也沒人站出來指證混混毆打過張乘風的父親。
最后張乘風不止沒能讓混混被抓,連賠償款也沒要到一分。
那個混混可能是囂張跋扈慣了,天天帶著人堵在張乘風家附近,恐嚇張乘風的母親,導致張乘風的母親也病倒在床上。
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那個混混的行為顯然已經欺壓過了頭,終于把張乘風的血性逼了出來。
最后張乘風不再顧及那麼多,直接從家里拿了一把砍柴刀,在當天吃晚飯的時候沖進那個混混家里,一把砍柴刀送走了混混全家。
據說當時有個鄰居在混混家里吃飯,也被送走了。
連那個混混家里養的狗都沒放過。
所以說有時候不能把老實人逼急了,要是把這老實人逼急了,最后磕頭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這事兒鬧得這麼大,當天就有人報了警。
最終肯定是沒有抓到張乘風,警方蹲守了一個月都沒抓到他,連山都搜了一遍,誰也不知道這個張乘風是怎麼跑掉的。
據說當時那個張全,帶著全家人離開了村子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沒敢回村。
而張乘風的母親,于事發一年后過世。
“我去,罪惡之村啊。”
易楊感慨道:“要我說這真不怪人家殺人,主要是那個混混做得太絕了,有些村民也是賤骨頭,我估計你看到的那些靈牌里面,肯定有當年站出來調解的人。”
我點點頭,這個版本的一些細節應該不假。
因為這個版本,是從隔壁村流傳出來的。
了解到這些細節之后,也不難推測在事發后,風頭一過,張乘風多半又出來報復了。
他當時應該根本沒有離開,要麼還躲在村子里,要麼就躲在山上。
他本來也不是普通人,要躲避搜捕也不難。
我問易楊,為什麼農村里面會發生這種事。
雖然我小時候在農村待過,但那時候小,也不清楚農村里的那些人情世故。
“農村也不都是這樣,畢竟哪里都有壞人和不講理的人嘛。”
易楊說道:“但農村里的人,也不像你們說得都很淳樸,如果鬧了矛盾,破壞人家莊稼,往魚塘里撒藥,這都很常見。”
“為什麼農村喜歡重男輕女,就是因為家里男丁多,就不會被其他人欺負。”
“就比如那個張全,他權利其實也沒那麼大,可他家親戚多,就很容易拉幫結派,那些親戚感覺自己有特權,就喜歡欺負人。很多人他又是軟骨頭,不敢反抗,為了討好,就干脆一起欺負老實人唄……”
第574章 夜探塘村
我們把車開到了幸福村。
這個村子不算落后,但應該也不富裕,很多都是老房子,而且房子比較密集,可能是因為塘村的村民也住在這里的緣故。
那些稍微新一點的房子,住的應該就是塘村的村民。
我們找了一家大一點的房子,準備歇一晚。
這房子比起其他的房子,算是比較大了,但竟然只有一個年輕人住在家里。
而且這個年輕人身份還不一般,他看起來才不到三十歲,竟然是幸福村的村長,而且也姓張,叫張啟鴻。
聽說我們想借住兩晚,他也很熱情地把我們留了下來。
放好行李后,我們跟他聊了起來。
“張先生,你真了不起,這麼年輕就是村長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年輕的村長。”
張啟鴻笑了笑,很謙虛地說道:“只要年滿十八歲,在本村生活滿一年的村民,都有資格參加選舉。”
“說好聽點是有這麼個頭銜,其實都是為村民們服務,為家鄉的建設出一份力。”
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本事。
這各方面的素質也高。
“您也姓張,您之前是塘村那邊的村民嗎?”我問道。
張啟鴻點點頭:“塘村以前發生過泥石流,那個地方不安全,也不太好種莊稼,所以大家就搬走了,很多人搬到了這個村子,我也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十幾年,對這里也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