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苗淑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非常的平靜就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常昆卻聽出來了,這個世上最苦的東西,可能就是許姑娘剛才的那番話了。
常昆很想安慰對方一句來著,但想了想后,他卻沒有開口,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如果再去欺騙一個如此傷心的女人,那簡直太不是人了。
許苗淑說完后就笑了笑,卻沒有再追問常昆了,她只是很平靜的說道:“我不問你了,不再追問了,畢竟至少你昨天還陪我說過很多的話,你還和我走進了婚禮的殿堂,你還牽起了我的手,這一切都太美好了,就好像美夢一樣,我不問你,這個夢就永遠都不會醒,我問了,也許夢境就被打碎了……”
許苗淑忽然轉身就走了,常昆張了張嘴本來想叫住她來著,但想了想后發現自己好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苗淑的背影似乎沒有那麼蕭瑟,好像只是走的非常沉重而已。
常昆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很難啊……”
常昆以為自己和許苗淑之間,應該算是就此擦肩而過了,他倆就好像兩條不能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今日一別就再無任何見面的機會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很好,叫做世事無常,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或者肯定的,此時的常昆一定不會想到,在幾年后自己居然會出再次跟許苗淑打上交道,而且劇情比他想象的要狗血的太多了。
就像許苗淑之前說的一樣,他倆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第1777章 歸家
這天晚上,常昆和王贊還有二小喝著酒,他這回是真的喝多了,喝到最后都已經不省人事了,嘴里翻來覆去的總是嘟囔著一句話,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后來聽多了他倆就聽明白了,常昆說的是“我想做一個善良的人,不想傷害人……”
王贊跟二小說道:“你說酒蒙子現在是在給自己慶祝呢,還是說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借酒消愁呢?”
二小想了想,說道:“猜不透,不過我感覺他確實是個挺善良的人!”
常昆結婚的事就算是這麼的不了了之了,許苗淑和家里人在當天就乘船離開了,至于常家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可能再繼續強扭下去的。
不過,外界的親朋好友對這個婚事還有些迷糊,不管是常昆還是許苗淑的家里都沒有對外宣布什麼,完全采取的就是淡化的態度,所以外人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結了還是沒結。
王贊和二小隨后又在常昆家里待了兩天才離開的,原因是白濮給他來了電話,告訴王贊自己馬上就要回國了距離白濮今年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那邊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于是就趕緊回到了國內,主要是王贊最近也一直都在催促著她。
關于白濮的問題,這絕對是一個很龐大和繁瑣的工程,早做商量和研究,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一天之后,王贊回到了隴西的李家大宅。
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打招呼,算是來了個突然襲擊,茅小草見到兒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跟你那個死爹一樣……”
王贊像個乖寶寶一樣的上前摟住小草,嬉皮笑臉的說道:“娘親我不像我爹,要是像別人,那可就壞事來了啊”
小草擰著他的胳膊,冷聲冷語的說道:“你們爺倆就是這個樣,從來都不著家,一年到頭都沒個信,住家里的時間都比不上你住酒店多,你自己不覺得汗顏嗎?人家都說養兒防老,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養了跟沒養一樣”
王贊一本正經的說道:“男兒志在四方啊,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當然不可能窩在家里了,外面的世界那麼寬闊,我要像一匹野馬一樣的去馳騁”
小草冷笑著說道:“呵呵,你再給我扯犢子,我可能會將你的腿給打斷,你信不信?”
“信,信,哎呀,你快做飯吧,我都餓了啊,我爸呢?”王贊抻著脖子問道。
“誰知道死哪去了,在床上養膘,睡覺呢吧?”
爺倆已經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面了,這些年來王驚蟄始終都沒有怎麼離開過隴西,一直都呆在隴西大宅里,過著與世無爭的枯燥寂寞生活。
其實很多人都是很理解王驚蟄的,他曾經一走將近二十年沒有回來過,將小草和孩子扔下了,所以王驚蟄此時可能想的是,那就用自己省下的二十三十年來彌補曾經消失的那段歲月。
畢竟能有一個女人為你苦等十九年,這屬實太不容易了。
王贊和王驚蟄父子兩人坐在了后面的院子里,泡上了一壺茶。
很多父子之間,其實都是很少有什麼交流的,這好像成為了個鐵一樣的定律,不過王贊和王驚蟄之間似乎并不存在這種關系,也許是前二十年沒有相處過的原因,兩人每次見面時,就著一壺茶都能聊上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