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能圣藥
“喲,都還活著。”溪望來到榴梿的“茶莊”,向眾人打招呼。坐在茶幾前玩手機的人渣答道:“死了一個。”
溪望放眼張望,發現發高燒不在店內,笑道:“哈,蒼天有眼,對本地所有無知少女的父母來說,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發高燒要是真的死了,對你來說可不是好消息。”正在打麻將的榴梿說。
“他要是沒給我帶回好消息,死了也不值得可惜。”溪望坐在人渣身旁,自顧自地泡茶。
“老子親自出馬,有哪次是無功而返?”發高燒邁著輕佻的舞步從外面進來,走到茶幾前瀟灑地轉身,擺出一個很酷的姿勢,然后就像尊蠟像似的一動不動。
“先喝口水吧,老兄!”溪望給對方倒了杯茶。
發高燒蹲在茶幾前,用嘴叼起茶杯,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即扭頭將茶杯丟到門外道:“崩的。”
“你嘴巴又沒崩,而且那杯子也是被你咬崩的!”榴梿瞪眼大罵。坐他下家的花澤陰陽怪氣地說:“你嘴巴沒崩,卻老把杯子給咬崩。這已經是你咬壞的第三套茶具了。”
“我明天就拿套青花瓷過來,反正家里有好幾套茶具。”發高燒又跳起來手舞足蹈。
溪望喝了口茶笑道:“你在無知少女面前裝高富帥倒像模像樣,可在我們面前卻是個精神病。”
“哥不是裝,哥本來就是個高富帥。”發高燒踏著月球漫步,模仿邁克爾•杰克遜。
“你就不能坐下來歇一會兒嗎?轉來轉去讓我眼睛都花了。”溪望用另一只杯子給對方再倒了杯茶。
發高燒轉了幾圈來到沙發前,突然跳起來身子一橫壓在溪望跟人渣身上。
人渣咕噥了兩句繼續玩手機,溪望則不停地用手指彈發高燒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鬧夠了沒有?該跟我說點正事了。”
“哥哪回讓你失望過?”發高燒撥弄溪望的手,點上根煙又道,“我在謹言律師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里泡了一個早上,把一個長得還可以的店員迷得神魂顛倒。”
“我對過程沒興趣,直接說重點吧!”
“她說她見過那個長得挺風騷的律師妞兒,對方的確是在事務所里工作,而且這事務所似乎也是做正當生意的。”
溪望又伸手在對方額頭上彈了一下,皺眉道:“就只有這些?”
“我可不是只去那兒喝咖啡,我還跑進事務所溜了一圈,把接待處的妞兒也給泡了。”發高燒翻過身坐到溪望身旁,“她說李梅雖然是事務所的律師,但從來不接官司,就連離婚協議這種輕松活兒也不接,倒是專門接一些調查性質的委托,尤其是商業調查。她還向我暗示,這位李大狀曾經幫客戶盜取對手的商業機密,看來不是善男信女。”
“除了這些家長里短,還有沒有別的?”溪望有點失望,畢竟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信息。
“有。”發高燒掏出手機,翻查出一些圖片向對方展示,“我偷偷摸進她的辦公室,拍到了一些挺有趣的照片。”
溪望接過手機查看,眉頭皺得更緊:“難道寄匿名信的人是她?”
發高燒將李梅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全都翻開拍了照,這些文件大多都是與溪望有關的資料,當中竟然有其父相云博住院病歷的復印本。
根據病歷所載,相父在注射一種名為“泥丸”的藥物后,病情馬上就得到了控制,并在其后兩星期內明顯好轉。
但奇怪的是,雖然他在日漸康復,卻又毫無先兆地猝死了。
將手機交還對方后,溪望便陷入了沉思。
李梅與其說是律師,還不如說是私家偵探。她不會無緣無故地調查自已,肯定是接受了某人的委托。是誰要調查自已呢?對于這個問題,溪望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從種種跡象來看,寄匿名信的人很可能是李梅。幾乎也可以肯定,昨晚搶在自已之前將病歷撕毀的人也是她。假設匿名信是她寄來的,她為何又要阻止自已去查證信中的內容呢?
更讓溪望想不通的是,她為何會知道自已的行蹤?
如果對方不知道自已的行蹤,不可能搶先一步將病歷撕毀。但他又確定,除映柳外自已并沒有被別人跟蹤……
“看來昨晚的判斷應該沒錯……”溪望喃喃自語。
“小相,要不要來賺點零花錢,發高燒還記掛著昨天那五百元。”花澤看著剛把他對家擠走的發高燒,露出陰險的笑容。
“這個主意不錯。”溪望塞了一百元給花澤,買下他的位置,跟榴梿及發高燒等人大砌四方城。
對于毫無頭緒的問題,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放手不管,反復琢磨反而會鉆牛角尖。所以溪望將一切問題暫時拋諸腦后,專心于麻將桌上。
黃昏時分,輸得快連內褲也給賠上的發高燒向溪望投以哀怨的目光:“望哥,你也太狠了吧,老是和我。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呀!”
“誰叫你錢最多。”溪望將贏來的錢分出一部分扔給榴梿,“我有約會,先走了。今晚就當我們的發發哥請客吧!”說罷便起身向眾人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