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望知道她害怕自已會成為潘潘下一個目標,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安慰道:“別害怕,我會像小時候那樣保護你。”
“你別騙我……”安琪如小鳥依人般依偎于溪望懷中,平時的彪悍蕩然無存。
兩人來到潘潘早年入住的精神病院,以警察身份向院方查詢潘潘的情況。正如溪望所料,潘潘早已康復出院,并轉到私家診所復診。而讓兩人意料不到的是,接收潘潘的心理醫生,竟然是之前在兇宅墜嬰案中接觸過的鐘雪莉。
“這可麻煩了,鐘醫生大概不會輕易交出潘潘的病歷。”溪望眉頭緊皺,根據之前的經驗,對方必定會以保護病人隱私為由,拒絕交出病歷。
“這也沒辦法呀,她的確有權拒絕交出病歷,除非我們得到法庭的許可。”安琪無奈道。
“向法庭申請相關證明需要多久?”溪望問道。
“最快也要等到明天吧,夜七房間的搜查令應該也要明天才能弄到。”
“香港的辦事方式真麻煩,一點效率也沒有。”溪望抱怨道,“在法庭的文件批出之前,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那也不一定,榴梿跟丫頭不是還在市區嗎?我們可以跟他們一起逛街呀,順便給你一個機會請我吃芝土火鍋。”
“我又沒輸。”溪望嚴肅指正,“雖然案件還沒查出真相,但戴炯的死顯然不是意外。”
“輸沒輸你都得請客!”安琪瞪了他一眼,沒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便拖著他走向車站。
兩人跟榴梿及見華于尖沙咀彌敦道會合。看著滿街珠寶店,幾乎走幾步就有一家,而且店內均人山人海,溪望不禁感到疑惑,向安琪問道:“在香港買首飾不用錢嗎?怎麼珠寶店里全都是人?”
安琪答道:“香港人才沒錢買首飾,金鋪里面的都是內地人。”
溪望說:“既然這里全是珠寶店,就隨便進一家看看好了。”
“好啊!”安琪兩眼放光,立刻拉著他跑進距離最近的珠寶店。
店內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讓人眼花繚亂,安琪一會兒看項鏈,一會兒又看戒指,在熙攘的店內鉆來鉆去,恨不得將店內首飾全都買下來。榴梿對首飾興趣不大,卻對黃金情有獨鐘,踏入店門后就一直坐在黃金專柜前,盯著各種制作精美的金牌、金幣。
溪望跟在見華身后,來到手鏈專柜前,看見妹妹對試戴的手鏈愛不釋手,便笑問:“喜歡嗎?”
見華正在試戴兩款鑲嵌碎鉆的白金手鏈,其中一款的標價要比另一款貴近一倍。她輕輕點頭,遂伸出雙手向哥哥展示同戴在手腕上的兩條手鏈,皺眉問道:“你覺得哪一款比較好看呢?”
“只要你喜歡就好看。”溪望從錢包中抽出銀行卡,向店員問道,“能用銀聯卡嗎?”
“可以。”店員眉開眼笑地答道,“銀行會按當天的匯率,將人民幣兌換成港幣,而且我們正辦優惠活動,用銀聯卡還有額外的95折哦!”
“我沒說要買呀!”見華驚慌叫道,并將哥哥已遞出的銀行卡奪回。
“你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不覺得會讓我丟臉嗎?”溪望將銀行卡重新交到店員手中,再捧著見華戴有手鏈的手腕,并刻意遮擋手鏈上的標價,“現在你要做的是在這兩條手鏈中,挑選一條自已最喜歡的,或者兩條都買下來。”
見華順從地點頭,嘴角笑意隱現,盯著手腕上兩條手鏈猶豫良久,最終決定要較便宜那一款。
溪望將她選擇的手鏈解下來交還店員,指著她仍戴在手上的手鏈,對店員說:“要這一款,不用解下來了,這樣戴著就好。”
“哥……”見華慌亂地叫了一聲,遂安靜下來,甜蜜笑道,“我心里想什麼,你全都知道。”
“原來你們是兄妹呀,我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店員邊為見華剪掉手鏈上的標簽,邊笑道,“有個這麼疼你的哥哥,你真幸福。”
見華沒有答話,只是微微一笑,但臉上洋溢的幸福無法掩蓋。
安琪目睹這一幕,便把榴梿扯過來,抱怨道:“你看人家哥哥是怎麼當的,你是不是也該有一點表示?”
“你忘了我沒帶錢過來嗎?連吃飯都沒錢買單,哪兒有錢給你買首飾?”榴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
“屁!少騙我了,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刷卡買了塊金牌。”
“我是替社團進行分散投資。”榴梿正經八百地說,“現在物價飛漲,碰巧今天這家金鋪的千足金又免手工費,適當地替社團進行理性投資是我這個當大佬的責任。”
“少跟我胡扯,什麼社團呀,不就是你那個破茶莊。投資來投資去,還不是投資在你自已身上。”安琪往他小腿肚狠狠地踢了一腳,要不是身在珠寶店這種敏感地方,她早已大打出手。
她扯著榴梿的衣領,狡黠笑道:“給我買首飾也算是拓展海外業務,可以直接寫在你那間破茶莊的賬簿上。”
“好呀,把明叔的房子賣掉,你想買什麼都可以。”他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又補充一句,“限額一百萬。”
安琪放開他,小聲抱怨:“才一百萬,真小氣……”房子是她的死穴,榴梿拿房子做擋箭牌,她便無話可說,總不能真的把房子賣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