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影匆匆趕來的時候,已是下午。
“顧醫生,這就是二皮匠傳人,鐘楠。”
“鐘楠,這位是仵作傳人,顧清影顧醫生。”
“別廢話了,想讓我看什麼?”
“他家房子。”
顧清影瞇起眼睛,望著鐘楠家的房子仔細打量起來。
鐘楠很驚訝,沒想到仵作傳人竟然是個清冷知性的美女。
顧清影足足圍著房子轉了三圈。
“顧醫生,看出來了嗎?”
“這屋子有股不好聞的味道,是霉味。”顧清影微微皺眉,抬起大長腿走進屋里,邊走邊看。
“很久沒有人住,有霉味很正常吧。”陳默不解道。
“我說的不是發霉的霉,是倒霉的霉。”顧清影左右看了看,來到堂屋正中央的位置,用腳踩了踩地面。
這種老房子沒有做水泥地坪,還是泥地。
顧清影踩的這塊位置格外潮濕。
“霉味的源頭是這里,挖開應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顧清影輕輕揉了一下鼻子。
陳默看向鐘楠:“能挖嗎?”
“能。”鐘楠點頭。
“讓一讓,鋤頭來咯!”
徐鋒在外面找了把生銹的鋤頭,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掄起鋤頭對著潮濕的地面挖了起來。
到底是農村出生的,小時候沒少干農活,再加上泥土潮濕松軟,呯呯呯幾下就挖出個大坑來。
“還不夠深,繼續挖。”顧清影看了眼。
陳默也去找了個鏟子來幫忙。
足足挖出個兩米深的坑,鋤頭終于碰到了東西。
“大哥,有了!”
徐鋒仔細的將那東西刨出來,竟然是口黑色的壇子。
很像泡菜壇。
“好臭!”
蓋子一揭開,便是一股刺鼻難聞的霉臭味鋪面而來,就連徐鋒這樣對氣味不敏感的人都難以忍受。
“到外面再開。”
陳默把蓋子蓋回去,端著黑色的壇子來到院子里,讓這陰氣森森的玩意暴露在天光下。
壇子被太陽照了一會,竟然冒起陣陣黑煙,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鐘楠震驚不已。
父母從沒提過家里的地下埋著東西。
“那里面究竟是什麼?”
等待黑煙散去,他顧不上惡臭,急急上前揭開蓋子。
壇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有什麼東西發霉了。
“直接砸破。”顧清影捂著鼻子道。
鐘楠抱起壇子狠狠的往地下一砸。
哐當一聲。
黑水流了一地。
那些黏糊糊的發霉物質中,蜷縮著一具灰白色的尸骨。
不是人的骨頭,像是什麼動物。
“黃皮子?”徐鋒認出那種骨頭,“我小時候見過村里人抓過黃皮子,去了皮肉,骨頭就是這種樣子。”
陳默吸了一口涼氣:“動物的骨頭放在家里,本就會帶來衰敗之氣。黃皮子又是記仇的動物,被人埋在土里不見天日,怨氣自然是成倍的增加!家破人亡是輕的,更甚會禍害子孫后代。你到現在沒死,真是命大!”
鐘楠呆了一會,咬住牙齒:“是誰把黃皮子的骨頭埋在我家?”
第494章 做壞事的報應
看著混合著黑水的黃皮子骨頭,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麼狠毒的手段,不可能是自家人,沒道理自己害自己。”陳默道,“你們家跟什麼人結仇了?”
“不知道。”鐘楠搖搖頭,“從我有記憶開始,村里就不喜歡我們家。”
“你家房子是什麼時候建成的?”
“在我出生之前,我爹媽合力修的房子,修好沒多久我就早產。”
“也就是說,這仇在你出生之前就結下的了。
壇子埋的這麼深,只能是修的房子的時候才有機會埋下。”陳默仔細分析,“你早產,以及家里發生各種不幸,都是拜這些骨頭所賜。”
“所以,我不是什麼掃把星!是有人害我們家!”鐘楠緊緊咬著牙齒,“可我不知道我們家得罪過什麼人,爹媽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們一向都是與人為善的。”
“村里的老人應該知道,這麼大的仇,不可能鬧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我去找人打聽。誰要是不說,我就賴在他們家不走,讓他們嘗嘗被掃把星克的滋味!”
鐘楠握緊拳頭。
“老徐,你去屋里找件舊衣服來,我們把這黃皮子的骨頭裝了,還給對方!”
“好咧!”
黃皮子的骨頭被鉗出來緊緊裹在衣服里,不漏出臭味。
陳默用燃燒的黃紙驅散了破碎壇子的霉氣,到外面找地方埋了。
老村長家。
“我說鐘楠,我哪知道你家的事?去去去,找別人問去,站我家門口把霉運帶進來想害我們家啊。”
村長老婆一見他就把他往外趕。
“老村長不出來,我就不走。不想沾上霉運,就請他快點出來說清楚。”鐘楠不再像以前那樣躲閃逃走。
“你咋還耍上無賴了?你不能找別人問去?”
“以前村里的事都歸他管,他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鐘楠直視著她的眼睛,滿臉帶傷,神色倔強。
把這老太婆盯的有點發毛。
“算了,讓他們進來吧。”頭發快掉光的老村長背著手從屋里慢慢走出來。
“死老頭子,管這些閑事干啥?”老太婆哼了句摔門走開了。
鐘楠大步上前:“老村長,我父母到底得罪過什麼人?”
“你咋突然想起問這個了?”老村長慢吞吞的掏出旱煙。
“我都知道了,有人在我家房子底下埋了東西。”
老村長的手一抖,沉默了一會才嘆氣道:“以前是和有家人鬧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