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意有所指,幾人相視,眼神都有些玩味。
而此時,二樓。
顧晚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還沒反應過來,隻覺一陣陰影壓下,便被拉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門關和,驅散了外麵的吵鬧。
季時禮看著喝的臉頰酡紅的顧晚,眼露不悅:“你一個人,還喝這麽多酒?”
而顧晚看著突然而至的季時禮,竟紅了眼:“你誰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小叔,還不能管你了?”季時禮按著手機,正要讓人把顧晚的賬結了,好帶她離開。
卻聽顧晚說:“小叔?我才沒有小叔!”
說著,她晃晃悠悠的走到季時禮麵前,抬手摸上他臉:“你和他長的真像,可惜他根本不會來找我。”
“我喜歡了他那麽多年,他卻要和別人結婚了,你說好不好笑?”
顧晚問著,整個人站不穩的栽倒在季時禮懷裏,仰頭看著他:“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不說話就更像他了。”
季時禮聽著,眸色複雜。
而顧晚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朗麵容,竟慢慢踮腳吻了上去。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吻上。
季時禮卻開了口:“我知道你的酒量。”
顧晚一頓,原本醉意昏沉的眼慢慢清明。
四目相對,季時禮的眼裏一片淡漠,清晰的映出她的可笑。
顧晚心一疼,後退了一步,整個人慢慢沉寂了下來。
知道她的酒量,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說?非要看她演這一場戲,剖白了心,看她這麽喜歡他,又因為他落得這麽狼狽?
而季時禮隻是說:“賬我結過了,早點回家,別讓長輩擔心。”
話落,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喧嘩一瞬間響起,又一瞬間寂靜。
顧晚緩緩抬頭,望著漆黑的包廂,卻是笑了起來。
可那笑聽起來卻滿是悲哀苦澀。
好久,笑聲停了,化作哭噎,和一聲低沉又絕望的呢喃飄散。
“季時禮,你沒有心。”
又在黑暗中坐了很久,顧晚才收拾好情緒,起身離開。
臨近午夜,一切都靜謐無比。
顧晚坐在床上,手裏是她和季時禮的那張合照。
照片上,女孩兒的笑那麽真切。
明明從前見到季時禮就能開心的笑,現在怎麽卻成了嚐不盡的苦?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解,可總會有終!
顧晚抬頭環顧著四周,這間房她住了二十多年,也裝滿了記載著她和季時禮所有過去的東西。
她起身一個個拿起抱在懷裏,似是不舍。
又一個個放進箱子裏,就像將這些年多季時禮的所有感情慢慢放下。
可收著收著,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夜盡天明。
顧晚望著窗外的朝陽,看著摞在一起的箱子,慢慢關上了儲物間的門。
洗手間內,顧晚看著鏡中眼睛紅腫憔悴不堪的自己,泡了個熱水澡,拾掇了一番。
確定瞧不出什麽異樣後,起身去了季氏集團。
辦公室。
經紀人疑惑地看著突然過來的顧晚:“你今天不是有戲要拍,怎麽跑這兒來了?”
顧晚看著眼前這個從出道就一直跟著自己的經紀人,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決定不再和季氏續約。”
經紀人聞言一驚:“為什麽?這好好的怎麽就不續約了呢?”
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她試探問,“是有別的經紀公司挖你?顧晚,你要是對合約又哪裏不滿意,我們可以談的。
”
顧晚垂眸:“沒有不滿意,我隻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那何必解約呢?你要想休假我現在就給你安排。”
顧晚隻說:“我已經想好了。”
經紀人試圖再勸,可還是無果。
她歎了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多說,等這部戲拍完吧,我們再簽解約合同。”
聞言,顧晚彎起抹蒼白的笑:“謝謝,這麽多年你也辛苦了,希望以後你手裏的藝人都比我聽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