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江媛出國就一定要跟沈徹分手?
江媛只是出國了,又不是出家了,一張機票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更何況沈家連私人飛機都有。
我喜歡沈徹的時候,江媛已經跟沈徹提了分手遠去他國,所以我知道為什麼江媛對我敵意這麼大,但是我依舊不理解。
我接過銷售手里的袋子,剛要轉身就被沈徹叫住:「顧書黎。」
沈徹的表情帶著得意:「你果然忍不住了,都跟蹤我到……」
我盯著他的眼睛摘下我的助聽器,整個世界瞬間安靜。
沈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變成聾子其實還是有些好處的。
04
我帶著禮物來到酒吧參加好友的生日。
喝了幾輪后,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有些迷離。
金屬樂鼓噪,頂板射燈映出光怪陸離的糜艷。
一起來的朋友們喝多了,都跑去舞池釋放自我,座位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覺得有些吵,抬手摸上助聽器輕輕一拽。
摘掉助聽器后,整個世界像是按下了靜音鍵一般,瞬間失去聲音。
我依舊有些不習慣沒有聲音的世界。
狂歡依舊在繼續,沒有了音樂聲、談話聲,人們狂歡的舉動有些滑稽,失去聽力后我便經常這樣觀察人類。
我猛地灌了一口酒,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我伸手去拿,是沈徹發來的短信。
【你在哪兒?】
我久久注視著屏幕,關上手機抬頭的瞬間正好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眸。
我有些驚訝,原本應該在參加家庭聚會的沈珣衍出現在酒吧里。
酒吧燈光昏暗,沈珣衍的五官沉郁而俊朗,漆黑的眼眸似刀刃,目光深沉,是讓人一眼就淪陷的長相,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那麼想的。
沈珣衍垂眸看著我,居高臨下的姿態讓我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主動站在我面前。
他開口說了句什麼。
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擺了擺手。
意思是,聽不到。
沈珣衍微微挑眉,視線落在隨意放在沙發上的助聽器,輕扯了下唇角。
我們一上一下對視著。
他張了張嘴。
我看著他嘴唇說話時的形狀。
他說:「桃子熟了。」
05
我戴上助聽器,耳朵里瞬間灌入喧鬧,我下意識皺眉。
沈珣衍的視線一直沒從我身上離開,他怕我聽不清,微微俯身靠近我耳邊:「好久不見。」
他的嗓音很沉,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緣故,我竟覺得他的音色擁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我向后退了退,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手機屏幕又亮了,我看向屏幕,是沈徹的消息。
【你今天什麼意思?
【你是在跟我示威嗎?
【你別跟蹤我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耳邊不斷回蕩著他在生日宴上對我的羞辱,我氣到泛起耳鳴。
沈珣衍也看向我的手機屏幕,發出一聲冷嗤。
我抬頭看向他,腦子里瞬間涌現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讓我產生了一種類似報復的扭曲快感。
大腦還沒做出指令,身體便付諸了行動。
我扯住沈珣衍的衣領將他往下一拽,兩唇相抵。
相比起我的緊張,沈珣衍連一絲被偷襲的慌亂都沒有。
我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輕舔了下,沈珣衍依舊不為所動。
我有些挫敗地退開,呼吸沉重,目光有點兇地鎖住沈珣衍:「你是不是不行?」
下一秒,他反扣住我后腦加深了這個吻,愈發猛烈的吻抽離了胸腔里的空氣,就在我以為我馬上就會窒息死亡的時候,他松開了手。
沈珣衍的吻落在我耳朵上,嗓音帶著染上情欲的沙啞:「現在還覺得我不行嗎?」
06
我落荒而逃,連現代人的外置器官手機都忘記了。
我安慰自己現在手機值幾個錢,親了沈家那個活閻王的我才是死到臨頭了!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效啊。
我整個人浸泡在浴缸里,埋得嚴嚴實實,這個時候酒已經徹底醒了。
指尖緩慢劃過嘴唇,嘴唇相貼的觸感似乎還在。
沈珣衍的嘴唇跟他那個人一樣有些冷冰冰的。
我只能將我剛剛那一瞬間的舉動劃分為酒后發瘋,準備一口咬死自己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
我一邊懺悔一邊洗澡,洗了很久才出來,一邊裹上浴袍一邊翻箱倒柜找酒。
今晚一番折騰,我沒了睡覺的想法,想著再喝一點將自己灌醉了好睡覺,挑好一瓶后,門鈴響了。
我拎著酒瓶子去開門,在監視器里看到了沈珣衍。
沈珣衍帶著一身囂張挑事的氣場,單手撐著門框,另一只手放在門鈴上按個不停,那雙漆黑的眼睛仿佛透過監視器的鏡頭與我的視線猝然相撞。
我莫名心虛了一下,瞬間垂下了眼睛。
他不斷按著門鈴,我不開門就會把房門砸開一般。
我無奈只能硬著頭皮開門。
他背對著昏光,面色沉郁而陰鷙:「親了人就跑,顧小姐好本事。
」
沈珣衍凝視著我,漆黑狹長的一雙眼匿在陰影里,看不清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