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腳步聲匆匆走開了,顧景琛沒有回頭,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報復的漁網,將那些說秦晚閑話的人都弄死。
她們怎麼敢!怎麼可以!這樣編排他的晚晚!
他從不敢說一句重話,卻不知她在醫院里竟被她們這樣污蔑!
他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后面胡說八道!竟然還編的有鼻子有眼的,必然不會是完全不知內情的人。
他相信以秦晚和歐陽霖的智商,不可能在醫院里做什麼落人口實的事情,所以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謠言。
沒想到秦晚來上班這才沒有幾天,這些人就將她說得那樣不堪了。
如果她知道了這些人說她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在這里上班下去的想法。
顧景琛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努力平復了自己滿腔的怒意,這才板著臉,繼續走向了歐陽霖的病房。
他以為段小詩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必然會待在歐陽霖的病房中。
然而他到了病房門外,卻只看見歐陽霖一個人,旁邊還有歐陽家的一個傭人。
顧景琛愣了一下,倒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傭人認識顧景琛,見他來了,便恭敬地招呼了一聲。
“顧先生,您來啦。”
歐陽霖這才發現顧景琛的身影,此時裝睡就有些太刻意了,他低垂著眼眸,沒有去看顧景琛。
顧景琛禮貌地朝傭人點了點頭,然后才將花束遞到了他的手上。
傭人看了眼歐陽霖的神色,見他沒什麼表情,便接過了花束,找了個花瓶,去洗手間裝花去了。
他這樣一避開,病房里就只剩下顧景琛和歐陽霖兩個人了。
顧景琛有心想說些什麼,但想到剛剛聽到的話,就沒有多少解釋的心情。
雖然他不相信剛剛那些護士說的,但是有一點是沒有錯,那就是秦晚時不時的會過來看歐陽霖。
想到這兒,他就一陣氣悶,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那麼反對秦晚在這里工作的原因。
他真的很怕這兩人長時間的同處在一個空間,他真的害怕他們曾經的那段歷久難忘的感情。
而歐陽霖此時還在為段小詩前兩天的出言不遜而心情低迷,他無能為力,沒有辦法去為秦晚辯解。
如今外面也不知傳成什麼樣了,他卻不能去解釋,否則大概只會越描越黑。
從那天起他就沒再讓段小詩進過病房門,但她卻還是一天三頓地來他門口做戲。
歐陽霖干脆門一關,視而不見,也不讓傭人放她進來。
家里大概也是怕影響他的病情,倒也沒非要在這時候逆著他的意思來。
段小詩沒了歐陽家的依仗,哪怕她段家也不容小覷,但也進不了他的病房半步。
他只能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抗拒,卻也知道自己澄清不了段小詩和他的關系。
綁著他未婚妻的身份,她說什麼事別人都會先信了半分。
也不知秦晚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那天的流言到底會不會影響到她?
歐陽霖還不知道事情已經變得更糟了,在段小詩的有心推動和散播下,流言已經不止他那天聽到的那種水平了。
他還單純的以為事情還沒那麼嚴重,至少他那天沒讓她繼續再說下去。
只是秦晚這幾天也不知是忙還是別的原因,也再沒有來過病房看他。
這讓他想同她道歉都沒有辦法實現,他倒是想給她打電話發信息,卻又怕打擾了她。
如今再面對顧景琛,哪怕知道他已經是秦晚的丈夫了,他卻從沒想過要從顧景琛這里得到秦晚的信息。
他心里依然抗拒,無法接受最愛的人嫁給了最好的兄弟這個事實。
他可以同秦晚和平相處,卻沒辦法面對顧景琛。
兩人相對無言,顧景琛遲疑了半晌,沒有提起自己之前打了良久腹稿的話題。
“你身體好點了嗎?”
他最終只是客氣地問候了一下他的病情,哪怕已經從蘇予謙那里得知了情況,卻還是只說了這樣一句不輕不重的話。
歐陽霖低垂著眼眸,沒有抬頭去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顧景琛抿了抿唇,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他待在歐陽霖的病房里,卻忍不住想不知道秦晚什麼時候來看過他。
不知道她幾天來一次?還是一天來一次?
他滿腦子都是之前護士說起的話題,理智告訴他不可能的,他們不可能在病房就這麼放肆。
可感情卻又在質問他,那麼不在病房就可以了麼?
他們會復合麼?哪怕在秦晚嫁給他的情況下,他們也可能會復合麼?
秦晚會背叛他,跟歐陽霖再在一起麼?
她會不會選擇跟他離婚,而跟有更多感情的歐陽霖在一起?
顧景琛不愿意去想這種可能,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總在這上面打轉。
他一直覺得他對自己很有信心,長相、身材、家世、談吐,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比別人差的地方。
對任何一個女人,只要他愿意,他都有信心可以將之俘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