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謝重雪的手里接過電吹風,把電源插上。
風筒正好對準白茶的臉,電源插上的瞬間,熱浪鋪面而來,飄逸的長發瞬間被吹起。
白茶調轉風筒的出風口,對準謝重雪,不過這次屋里的燈并沒有熄滅。
“謝醫生,你蹲一下,我給你吹一吹頭發。”白茶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認真道。
謝重雪乖乖屈膝低頭,讓白茶給自己吹頭發。
適宜的溫度從頭皮掠過,但最刺激的還是那雙柔軟的手穿過發絲貼著頭皮輕輕滑動。
謝重雪一直低著頭,能看到少女是踮著腳在替他吹頭發。
他下意識將膝蓋下壓,頭卻悄悄抬起。
通過那面巨大的浴室鏡,少女的每一絲表情都能看得清楚。
她此時正滿臉認真地替他吹頭發。
或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小兔子的動作笨拙而又可愛,卻沒有半點糊弄。
如果說從前對白茶的感覺只是喜歡。
那這一刻,他承認自己愛上了少女。
或許只有這樣單純的白茶,才會毫無芥蒂地接受自己。
也只有她,會這樣溫柔、認真地給自己吹頭發。
他們,是天生一對……
“哎呀,謝醫生你別抬頭啊,你一抬頭,我就夠不到了!”
少女皺著一張臉,明明是訓斥,卻像是撒嬌一樣。
謝重雪唇角上揚,聽話地低下頭:“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
話說回來,謝醫生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呀,長得也太高了吧。
好了,都吹干了!”
話音剛落,整個屋里黑了下來。
黑夜中,白茶眨了眨眼,她搶在謝重雪之前將插頭拔下來,果然一拔下來,燈就亮了!
“這是魔法吧!”
說著她再次將風筒的插頭插上,打開風筒。
屋里的燈再次滅了,拔下來,就亮了……
“哇喔~”
謝重雪看著玩上癮的白茶,忍不住扶額。
該說這小妮子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自己來,別說是吹頭發,只要一插上,屋里的燈就全滅了。
但在小妮子的手里,就能給他吹完頭發再滅掉。
白茶玩夠了,將插頭拔下來,認真地看著謝重雪:“謝醫生,給你家走電線的師傅好厲害,是你故意要求的嗎?”
謝重雪愣住了,他完全沒往電路這方面想,只以為是自己太倒霉了,白茶這樣一提,他才反應過來。
或許,這壓根就不是什麼運氣不好的問題……
伸手在白茶的頭頂揉了一把:“小白還真是我的福星。”
“那是,既然我是謝醫生的福星,那謝醫生要不要請我喝酸奶呢?”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謝重雪。
“只能喝一瓶,小的。”
白茶的肩膀耷拉了下來:“那還要再加一包薯片。”
“薯片酸奶二選一。”
謝重雪將風筒收好和白茶出了浴室。
兩人都沒再談運氣這個話題。
翌日謝重雪要上早班。
他去上班的時候阿姨剛來,謝重雪想著白茶睡到自然的性格,一向話少的他站在門口忍不住叮囑阿姨:
“次臥以后都改到下午打掃,家里其他地方打掃的時候也輕一些,早飯八點半之前準備好就行,九點如果她還沒起,你再去叫她起床。”
“再有就是零食酸奶雪糕這些幫忙看一下,別讓她多吃,她貪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這些東西吃太多對身體沒好處。”
“至于其它不需要管,隨她就好。”
阿姨認真記下謝重雪的囑咐:“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您和您女朋友感情真好,模樣也般配,男的帥,女的乖巧可愛,一看就是嬌養長大的。”
“有謝醫生這樣的女婿,您老丈人也能安心地把女兒交給您。”
想到白鶴,謝重雪臉上恢復了慣有的冷漠:“總之她的事情你多費心一點,我去上班了。”
阿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噯,您去吧。”
謝重雪來到醫院的時候排查并沒有結束。
醫院依舊是兵荒馬亂一片。
看著嘈雜的走廊,謝重雪面色愈發的冷冽。
安排在他手底下的兩個學生見他臉色不好,忍不住詢問:
“謝主任,有什麼不對嗎?”
謝重雪將外套脫下,換上白大褂:“這里是醫院,不是菜市場。”
兩個學生互相看了一眼,對于白家的行為,醫院上下其實都不滿意。
但就算院長親自出面,白家也依舊不給面子。
畢竟自家女兒在醫院丟了,偏偏那時候的監控又壞了,院長也只能選擇妥協。
“聽說白家主也是因為生意原因被困在外地暫時抽不開身,說事后給咱們賠禮道歉,您別往心里去。”
謝重雪將白大褂整理好,眼里淬著冷意。
他當然知道白鶴在外地抽不開身。
那是他特意為白鶴設的一個局。
一個困住白鶴,給白茶尋找逃跑機會的局。
白鶴號稱理財高手,他簽過字的合同,沒有不賺的。
所以他將一個百分百發財的機會遞給了白鶴,引白鶴去外地,簽約途中再制造麻煩,絆住他。
這邊有自己的幫助,白茶一定能毫不費力地逃出去。
不過他的計劃才完成了一半,白茶就已經抓住機會逃了出去。
他以為,白鶴那樣重視白茶,一定會放棄簽約毫不猶豫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