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畫面一轉, 在一把刀的特寫中，小拇指應聲被切下。

「我們在方平的貼身衣物里發現了一截人體的手指, 至于是不是屬于人質，還需要做進一步 DNA 檢驗。」

警察話音剛落，王偉華的老婆已經昏了過去。

王偉華終于落下眼淚，崩潰了。

17

王偉華對方平所有的證詞供認不諱。

終于承認他才是撞死張燕的罪魁禍首，并且因為私心讓方平頂罪，導致張燕被貽誤搶救時間而最終死亡。

警察把這個消息告訴吳曉宇的時候, 他依然保持著斗士的狀態。

他說，他不信他們，他要見我。

我向吳曉宇證實, 王偉華認罪了。

并且鑒于他有翻供的可能，警方讓他提供了證據。

行車記錄儀的儲存卡已經被他剪碎，但是他擔心丟掉后被人撿走，所以一直藏在家里。

以現在的技術，復原里面的內容不是太困難的事。

所以, 鐵證如山。

張燕和她肚里的孩子，終于可以在天上安息了。

吳曉宇的眼睛瞬間通紅, 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然后, 如釋重負地崩潰大哭。

18

事情的后續。

我無償為吳曉宇做了辯護律師。

負責他作為被害人家屬控訴王偉華和他作為被告實施綁架的兩起案件。

方平因替人頂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王偉華酒后交通肇事逃逸并找人頂罪, 致使被害人死亡, 情節極其惡劣，升格為故意殺人罪, 依法被判處死刑。

吳曉宇犯綁架罪，但未以勒索錢財為目的, 且犯罪行為較輕，未對受害者造成嚴重人身傷害, 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判決后我去看守所探視吳曉宇時, 第一次看見他對我笑。

他伸出手，露出左手的四根手指：

「我在三周前切下小拇指, 果然誰都沒有發現。」

我也會心地一笑：

「現在是我能想到，最完美的結局了。」

他的表情忽然嚴肅下來：

「謝謝你, 陶律師。」

我擺擺手：

「我沒幫你什麼, 是你自己給了自己機會。

「你不過是運氣好，賭對了我是個正直的律師。」

他眨了眨眼：「我說的是另一件事。」

我沒有說話。

其實我確實沒幫他什麼，我只是在那晚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從法律角度，只要王偉華死不承認, 是沒法拿他怎樣的。

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個人不見棺材絕不會掉淚。

所以要想辦法讓他開口。

就一定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備案號:YXYA7zeWJ6G1vxcJ5xPjRIvR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