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里時,就連我都覺得不對勁了,這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操作嗎?
還是之前說過的話,就算一切都很順利,那至少也需要一分鐘,期間只要有一個人報警,那這件事就很難做成,除非硬做……
但是,那些工人真的就不上手嗎?
若是如此,那也算運氣好。
我真的沒想到,江白雪會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剩下的案件我想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僅僅這七起就已經構成了連環殺人案,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入室殺人在其殺人基礎上又故意殺人,在其他平民家中放火燒死其原主人,同時吸糞車案件中,故意弄壞車輛致使其在十字路口爆炸,造成巨大財產損失和人命傷亡,被告人的罪名多到難以一一陳詞。」
「我以故意殺人罪等十七項罪名起訴江白雪,為還廣大民眾一個公道!」
張律師義正詞嚴地說道。
全場響起了掌聲,這是一場不需要打都能贏的官司。
我靠在椅子上,目光看著江白雪,心中的無力已經無法言明。
我做了那麼多年的編劇,現在居然形容不出現在的感受。
苦澀,酸澀,自責,無力,痛苦,難過……
「請被告人做最后陳述。」
法官提了下眼睛,目光看向江白雪,恐怕他審判了一輩子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被人家以十七項罪名起訴吧?
「我有精神分裂癥,對于以上等案,我一概不知。」
「這是首醫院開的證明,請法官觀看。」
「陳詞完畢。」
江白雪不慌不忙地遞給律師一張精神分裂癥名。
律師則邁步走了過去交到法官手上。
我在現場只覺得有些驚愕,都十七項罪名了,是一紙精神分裂癥就可以擺平的嗎?
「休庭半個小時。」
法官深深地皺著眉頭,隨即便轉頭和其他兩位商量。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大聲說話。
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恐怖了。
原告以為贏定了?并不是,被告拿出了精神分裂癥證明,這東西是可以保命的,只是我完全是法盲,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的威力。
在交頭接耳之中,三十分鐘很快過去。
「肅靜。」
「宣布,判決。」
法官提了下眼睛,目光看向全場。
全國的記者幾乎都在這里了,目光盯著法官,每一個字他們都得記下來。
法官深呼吸一口氣。
「駁回原告上訴,被告人經查證有精神分裂癥病史半年,不受刑事責任。」
「但因造成巨大財產損失,被告應賠償原告五百九十六萬元。」
「閉庭!」
法官起身離場,一刻都不想多待。
全場記者都驚了,原告更是震驚,尤其是張律事,都看傻了。
江白雪的目光看向我,露出一抹微笑。
我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是該說幸福,還是不幸。
事后,我幫她還債,羅封還是很仗義的,借了我很多錢,也因此我能用這些錢擺平原告。
當然偶爾她還是會受到不明攻擊,但她都笑著說沒關系。
有一次我問她,那根手指的事情。
她說,你真的都忘了嗎?改邪歸正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回憶就像是片片雪花,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先融化,哪個能堅持到最后。
原來,雪崩的時候沒有任何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二十年對于意志的堅持,抱歉。
沒有光明的人可悲嗎?
不。
需要光明的人才是可悲的。
- 完 -
□ 夜來不知風雨聲